上世纪80年代新的美术思潮不断涌入,冲击了中国画创作。接踵而来的是诸如“中国画改良论”、“中国画穷途末路”、“笔墨等于零”、“再论中国画笔墨”、“中国画创作与创新”之类的理论舌战,中国画一度处在徘徊阶段,在这潮流中坚守中国画底线——笔墨是中国画灵魂的勇者不计其数,在此特别一提的是中国美院童中焘教授。在理论上,他强调笔墨创造不能割断历史,作品要具有“笔墨趣味”才能称为好的作品;他认为笔墨的创新要在“第一形式”即形象、布置等方面深入,充实和加强视觉对象的表现力。他的作品气势磅礴,本以此推测,画家应有柱天之峰的昂扬或大江波澜的汪洋恣肆的气魄。但他本人却呈现了一派丢失已久的文人风景:温文尔雅,冲洗平和,养志于清修,栖心于淡泊,有学者气质,虽一肚学问而言无高声。本一个有此儒雅气质的画者,应是闲时莳花弄鸟,撇几笔兰草芳翠,挥几竿竹叶清枝,最为相宜。但他偏偏擅作高山水长,是着名的山水画家。是啊!胸中有山水,而不显山露水者,正可谓博大,有气吞万象之征。真正有实力者,方能举重若轻,古人说:“竖画三寸,当千仞之高,横墨数尺,体百里之回”,寓丘壑于平和质朴之中,方为大家手笔。